这天天气很好,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阴雨天后卢米埃市的市民们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一轮暖日。
克罗艾作为一个不是土生但是是土长的卢米埃人当让会遵从卢米埃人的传统:在天气好时尽情地享受阳光。
此刻的她正坐在山顶公园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妄图晒走这几天身上散发出来的霉味儿。
周围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他们几乎都穿得很得体。男士们一边聊着今天报纸上的新闻一边抽着烟,女士们则提着购物袋或者牵着狗绳,而小狗们则在互相闻对方的屁屁。
“嘁,这才刚刚暖和一点就开始**了吗。”克罗艾砸吧砸吧嘴,把目光收了回来。
说实话她其实可以不用来这个公园晒太阳的,因为她租住的公寓就在顶层,自带一个小小的楼顶天台,只要在楼顶随便摆一把躺椅,一张小茶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一边喝着热茶一边享受难得的温暖阳光。
但是她办不到,没人能在买的家具还没送到的情况下把家具变出来,就算是魔术师都不行。况且大多数人都知道一件事,把一个东西变出来再变走只是骗小孩的把戏而已。
大多数人也都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买家具不要买霍肯这个品牌的家具,虽然他们的家具品质一流但是从下单到到货中间经历的时间有点长得不像话。
有一个段子是这样说的:一个人买了一张霍肯牌的大床准备结婚用,但是当这张床被送到这个人家里时这个人已经寿终正寝了,所以他家里人就用这张床的木头做了一口棺材安葬了他。
段子或许有点夸张,但是克罗艾确感受到了实打实的痛苦。她甚至觉得卖家赶快给她送一口棺材让她躺进去都比每天晚上睡在阴冷的地板上舒服。
“以后要是遇到姓霍肯的我一律不给好脸色。”克罗艾伸出一只手挡了挡眼睛,阳光虽然暖和但是也晒得她眼睛疼。
“回去吧。”
克罗艾刚想起身就看见了一个行为奇怪的男人从她面前经过。
那个人穿着得体的西服,估摸着价格还有点贵,但是裤腿和袖口却满是泥浆,就好像双手双脚在泥地里爬过似的,象征着文化程度的金框单片眼镜也没有戴在脸上,只是随着他摇摇晃晃的步伐在胸前荡来荡去。
他一出现就引起了周围众人地注意开始可以躲避并小声议论起来。
“我是猪!我是猪!哼哼哼”男人大喊着学起了猪的哼唧声。
突然!男人看见一位女士因为惊恐掉在地上的购物袋立马扑了上去,用脸使劲儿去拱购物袋。
这可把那位女士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把另一只手的狗绳给松开了,那只狗一失去束缚就冲到男人身上疯狂地撕咬起来,在场的其他狗,无论是小型犬还是大型犬也都开始冲着男人汪汪乱叫,有的狗趁着主人没注意居然挣脱了狗绳的束缚径直冲向男人。不出三秒钟,男人被咬得变体淋伤,血流不止。
直到听到他大叫着救命众人才反应了过来,几个男士纷纷冲上前来拉住狗绳往回拖,想要让男人不受狗嘴的伤害。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在众人好不容易把他从狗嘴里救出来时男人已经断了气。被一只大狗活生生咬破了动脉。
克罗艾震惊不已,她想不到自己居然亲眼目睹了一场狗咬死人的惨剧,她捂住嘴,冷汗直流。就算阳光再温暖她也感到后背发凉。
女士们被吓坏了,有几个差点晕死过去,她们不光是对眼前这个场面感到恐惧,也对自己的狗咬死了人自己可能要面临巨额赔款感到恐惧。
克罗艾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到这个公园晒太阳也是迫不得已,话说回来要不是买的家具还没送到她也不会看到那么令人胆颤的场面。
于是她选择尽快逃离那个公园,以免再惹一身麻烦。
克罗艾急匆匆地下了山,跨过车水马龙的马路,搭上了即将开走的电车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卢米埃市著名的米纳斯运河边下车后沿着种满梧桐的大街一直走,走到到一家报刊亭前克罗艾停下了脚步。
“老板,来一份卢米埃时报。”
克罗艾接过老板递来的报纸后也没摊开看一眼,现如今看报纸已经成了卢米埃市民打发时间的一种重要手段,每天销售出的报纸不计其数,可谁有想得到这种快速了解新闻的方式居然才出现了一百年不到呢。
作为不土生但是土长在卢米埃人克罗艾当然也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是她仅有的乐趣之一。
当然要是报纸上没有她讨厌的人的新闻她会更享受这种休闲方式。
脚踩在枯黄的梧桐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在提醒着克罗艾走路不要思考问题,否则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她还对刚刚发生的恐怖事件疑惑不解,她提醒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她想也没用,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但是她的大脑却像是对那种刺激上瘾了一般,根本忍不住不去回想刚刚那种血腥场面。
“正常人谁会学猪叫啊,肯定是个疯子。”
“狗狗怕主人受到那男人的伤害才去咬他的。可是一只狗就算了,怎么全都扑上去了呢。”克罗艾自言自语着完全没注意到她前面站了个人。
砰!
克罗艾与那人的后背来了个亲密接触,像撞到一块骨头一样,虽然不怎么疼但是也不怎么好受,毕竟她的翘鼻可是被撞得差点喷鼻血。
“不好意思。”
还没等克罗艾道歉对方却先道歉了。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男性。
“不不.......是我走路没注意,况且你是背对着我的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呢?”
对方一头黑发,一副东方人的面孔,长得颇高却骨瘦如柴,像是几条木柴拼凑在一起的稻草人一样。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克罗艾感觉像是撞在骨头上一样。
平心而论克罗艾不是什么种族主义者,但也因为大环境的舆论风向而对其他人种保持了一定距离。
“要进来喝一杯吗。”男人指了指他旁边的一家酒吧。
克罗艾这才发现男人穿着酒保的衣服,手上还拿着扫帚,看来在克罗艾撞到他之前他正在清扫酒吧门前枯黄的梧桐叶。
“额,我....好吧。”克罗艾原本想说她不怎么喝酒而且按照卢米埃人的习惯来说,大早上就喝酒这种事根本听都没听过。但是因为心中的愧疚之情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男人很绅笨拙地推开酒吧有些年代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让克罗艾觉得它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歹徒一脚踹开。
进入门内,眼前的一幕让克罗艾有些许不淡定。原本预想的空无一人的酒桌如今却坐着不少客人,另一个酒保斜眼看了看刚进门的克罗艾,眼睛里流露出少许惊讶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其他客人也与酒保一样,很快便忽略了克罗艾的存在。
那男人进入吧台里边,擦了擦手问道:“想喝点什么?”
克罗艾注意到当那男人说出这句话时他旁边的另一个酒保嘴角不留痕迹地向上翘了翘。轻轻哼了一下。
克罗艾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东方男人有没有听到他同事的冷哼,那男人只是看着克罗艾。
“额,一杯苦艾吧。”
“好的。”
其实克罗艾并不知道苦艾酒这种酒,她只是稍微瞄了一眼男人背后的酒柜,立马就被苦艾这个名字吸引了而已。
男人拿出一个方杯和一个勺子,再从吧台后边取出一瓶苦艾酒和一盒方糖。取下装着苦艾酒的墨色玻璃瓶上的瓶塞,将苦艾酒缓缓倒进方杯里。
令克罗艾没想到的是苦艾酒居然是绿色的,像是儿童绘本里女巫熬煮的魔药一样,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在克罗艾惊奇之时那男人又将勺子横放于杯口,用镊子取出一枚洁白的方糖置于横放的勺子之上,随后又将杯子推到吧台上的一个储水壶边,拧开壶底的一个小水龙头,让水一滴滴落在方糖之上,方糖一点点地融化滴落进方杯之中,杯里的苦艾酒也渐渐变得浑浊起来,绿色也渐渐变浅,最终成了淡绿色。
“您的苦艾。”
男人取下勺子把杯子推向克罗艾。
“谢谢。”
克罗艾拿起杯子,但没有急着喝下去,从男人往杯子里到酒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苦艾酒散发着茴香的味道,这味道她很喜欢。此时杯子离她更近,茴香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这时,克罗艾又注意到了男人的同事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露出些许不屑的表情。
男人同事做出那种微表情的原因克罗艾心知肚明,她不是种族主义者不代表其他不是种族主义者,对于其他人来说克罗艾才是奇怪的人。
在西大陆自诩为文明的人们来说,东方人是懒惰的,无知的,极富攻击性的。反正怎么形容野兽就可以用同一个词形容东方人。
克罗艾并没有发火,在她的认知中,西方人看不起东方人这一点没什么过错,就像克罗艾不喜欢吃蜗牛但有的人就很喜欢吃一样,她不会在意别人吃蜗牛也不会在意别人歧视东方人。
克罗艾将杯子送到嘴边,茴香和酒精的味道窜入鼻腔,让她差点打喷嚏。
张嘴,仰头,一口入喉,克罗艾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酒吧。
看见克罗艾如此豪放的喝法之后男人和他的同事都惊诧不已,苦艾酒的度数可不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克罗艾咳嗽不止,此时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喉咙是否安然无恙。
“客人这酒不该这么喝的。”
“没事了......咳咳.....多少钱?”
“收您六十约尔。”
“咳咳....拿去.....”克罗艾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约尔和一张十约尔搁在吧台上然后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吧。
那东方男人将那张五十约尔放进吧台的抽屉里然后将十约尔的那张揣进自己兜里,这个过程他嘴角不住地向上翘着,似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哼!”他的同事很用力地哼了一声然后进到休息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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